2011年10月30日晚上,导师打电话委托我买张31号晚上到武昌的卧铺火车票,并告知我黄老先生仙逝。我听到后异常悲恸,已经无心再做其它事情,便去海淀公园散步,北方冰冷的天气让我的心情更加悲痛。夜已深,回宿就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念老老先生对晚辈之种种关爱,泪水潸潸。老先生之关怀,历历再现,恍若昨日。然转瞬之间,老先生与晚辈已是阴阳两隔。索将起身披衣,撰此博文,以悼念老先生之驾鹤。
老先生出生于1931年10月,系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退休老教授,曾担任过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1984年之前)系主任。在老先生辛勤的管理和运作之下,图书馆学系于1984年得以升级成图书情报学院。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升级后的图书情报学院行政管理班子中,因种种体制之限,老先生只能担任副院长职务。吾辈不才,在与老先生散步之时,老先生曾自豪地对晚辈说:系里哪几位老师是老先生当时从哪些地方挖过来的。据吾辈在学院之体会,老先生挖来的那些老师在学院里一直挑着技术领域的大梁,他们不仅学术贡献巨大,而且还培养了很多一流之人才。晚辈读硕士之时,遇到一些同学就读于老先生挖来学者之门下,这些同学学习科研实力雄厚,然皆以师于己之导师而自豪。吾辈每每听到老先生谈及此事,时常有种“良弓藏”之感怀。
我的硕士导师袁琳副教授属老先生留在珞珈山惟一的门生,因此我便能经常得见老先生,能经常聆听老先生单独对我提出的做学问、修学品、做人等方面的教诲。老先生的学术及其影响力,在老先生的同辈中应属翘楚。老先生的文章能经常受到研究者们的引用参考。即使在老先生退休之后,老先生依然笔耕不辍。自晚辈接触图书馆学领域以来,每年均能在刊物上读到老先生新发表的文章。尽管老先生有些文章四平八稳,但是在他们那一代学者中,能够如此“生命不息,笔耕不止”者,惟老先生一人也。有时晚辈去拜访老先生,先生会向晚辈讲述先生之最近学术感悟,让晚辈受益匪浅。
在晚辈将要离开珞珈山来到燕园之时,先生打电话给晚辈,希望能为晚辈饯行,希望邀请晚辈和袁老师一起吃饭。晚辈惶惶恐恐,更怕影响老先生的生活,便借口时间紧推辞。而先生却再三嘱托袁老师三番五次打邀请电话,最终在晚辈的执意拒绝之下,老先生只好作罢。
在燕园后的第一个寒假,晚辈去老先生家拜年,当晚辈按响门铃之后,先生听到晚辈到来,亲自跑到楼下来为晚辈开门。见到晚辈,先生除了短暂的寒暄之外,便询问晚辈的学业情况,生活情况。随后老先生谈了很多自己治学之悟感,析分晚辈所遇之困惑,给予众多启发建议。当晚辈起身告辞之时,先生执意要出门送晚辈,在老先生一再坚持之下,晚辈扶着老先生绕着珞珈山的小路,走至珞珈山庄路口。在晚辈多次要求老先生留步之下,先生才勉强同意就此道别。为了表示对先生的敬意,更为了先生安全着想,晚辈又将老先生送至先生楼下。在晚辈转身离开之时,先生告之:以后要常回珞珈山看看,无论到哪里,不要忘记文华图专。
在第三个寒假,晚辈再去先生家拜年,先生站在离家门口几步台阶的位置迎接晚辈。当老先生听到晚辈的博士论文题目之后,非常高兴,谈了他以前对相关领域研究的体会,为晚辈阅读书籍的范围给出了很多建议,也对晚辈的论文写作纲要及具体调研给了很多启发。这次先生抓住晚辈的手不放,一定要请晚辈吃完饭再走。而这次火车票特别难买,只买到了当晚
因在京一直都觉得特别压抑,于是想趁清明节之机回家扫墓,顺便踏青,释放在京压抑之心境。这次回家踏青之机,先生得知晚辈回来,力促袁老师安排请吃饭事宜,于是晚辈再次得以见到老先生,顺便与老先生谈了谈晚辈最近研究之感受。餐完临散之时,袁老师考虑到晚辈此次行程时间安排较紧,便让师妹们将老先生送回家。于是晚辈只得与老先生匆匆道别。
前些天,袁老师发来信息,告知老先生即将八十大寿,询问晚辈是否回珞珈山参加老先生之寿辰。因晚辈毕业论文进度正处于关键阶段,便告知袁老师无法脱身。未竟,此次错过老先生之祝寿,竟成永远之两隔。晚辈本想趁此次寒假回家之机,顺将论文初稿呈给老先生审阅,未料吾侪论文获得老先生拨灯之机就此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