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沙丽,何许人也?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以前是兰州大学图书馆的,现在已经移民北美,好象是在北卡大学图书馆就职——不过这个名字,跟美国著名的图书馆学家谢拉的名字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谢拉的名著《图书馆学引论》(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就是由张沙丽翻译的(不过个人认为,谢拉的博士论文《公共图书馆基础——新英格兰公共图书馆运动的起源》要更有份量和更为有名)。
学术著作翻译并不是一件美差,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绝大多数高校和科研单位都不把译著算作科研成果,这可能是翻译行为在国内图书馆学界受到如此冷落的最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正如昨日中大的一位哲学博士所说的,许多人都怕翻译得不好,留下骂名——本来想留名千古的,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
然而,一个学科若想发展和发达,翻译和借鉴国外先进的理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综观中国学术界,几乎所有的学科都非常注重引进国外先进的理论和思想,翻译了大量的国外相关学术著述——经济学、哲学、法学等等学科的著作翻译数量极其丰富——为我们带来许多新的观念,给这些学科的发展带来了无穷的动力,加速了这些学科成为显学的进程。
反观中国图书馆学界,翻译和介绍国外图书馆学著作的数量非常之少,即使偶尔见有译著面世,也是那些赶时髦之作,不能登学术界的大雅大堂。一年多前我所列举的“10本你不能不看的外文图书馆学著作”居然无一本翻译成中文,令人遗憾和震惊。图书馆学界对翻译和介绍国外经典著作之冷漠,是造成今日中国图书馆学学科地位低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翻译是一种技术活,毫无疑问,张沙丽译文中也有不少的错误之处。仅举几例:第36页,富兰克林创办的“费城图书馆公司”被称为“全北美会员图书馆之母”,而张沙丽把它翻译成了“全北美合作图书馆之母”,让人大跌眼镜;第102页,笛卡尔的 “我思故我在”,被她翻译成了“我在思考,因此,我存在”(虽然意思没有错,但意味完全没有了);第72页麦维尔.杜威的座佑铭、美国图书馆协会的会训也翻译得不理想,应该是:“以最少的代价,为最大多数读者,提供最好的读物”......诸如此类的瑕疵并不鲜见。虽然如此,但张沙丽的精神,甚为可嘉,是我们广大同仁学习和效仿的好榜样。
Follaw曾经因为调查研究的缘故,跟张沙丽联系过(好像我也跟她有过一次联系)——张沙丽是华美图书馆协会的会员,认识很多在美国图书馆界工作的华人。张沙丽移民美国之后,沉寂了许多,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她其它的翻译著述问世,这不能不令人感到遗憾。如果张沙丽老师能翻译和介绍更多的美国图书馆学经典名著到中国,那将是中国图书馆学界的福音。
美国图书馆学界另一本比较有名的基础理论著作、皮尔斯.巴特勒的《图书馆学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Library Science)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翻译。这本书共五章,图林五散人每个人翻译一章,刚好可以把它翻译完,作为在学术著作翻译领域的试验品。我相信这本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与大家见面,让我们拭目以待。
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图书馆学人从事国外图书馆学经典著作的翻译工作。中国图书馆学界亟需更多张沙丽式的人物!